她走到我的面前，这一次她看着我的眼睛：“按照约定，我来拿我要的东西。”
我没明白她的话。
琪亚娜向我拼命地想要露出一个笑容。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
“我的名字。”
我歪了歪头笑道：“这本来就是你的，琪亚娜·苏黎世·卡斯兰娜。”
“我说过，我会有一天会骄傲地告诉你，我回来了。”
从她脸上无法感受到的骄傲，只能感受到撕裂灵魂的痛楚，很难想象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走到这里。
我伸出手抚平琪亚娜紧蹙的眉头：“你看起来快要成功了？”
琪亚娜抓住了我的手腕，她睁着透着血丝的双眸盯着我，终究松开我的手别过了头去。
“对不起，我得走了。”
“琪亚娜。”
“恩？”
“在伯尔尼的修道院我给你留下了礼物，现在去的话应该在那儿。”
琪亚娜向我露出了笑容，她笑的并不灿烂，却非常努力，似乎在努力做好每一件事。
随后她消失在光芒中。
蛇的身躯缓缓探了出来，与我一同凝视着琪亚娜消失的方向。
“你知道她的身份了吗？”
我摇头。
“看来你非常信任这个凡人。”
“她这么努力，连你都认可她，我又怎么不相信她。”
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，它眼睛瞥了我一眼便转过头去。
“我该离开了，愿在虚无前还能再见到你。”
蛇消失在虚空之中。
按照人类的说法，它也在一切有情之中，比起凡人它只是活的太久，活到连人类的文明都无法做出计算。
也正是有情之物，遂它所爱所恨所对所错都化作过往，时间可以磨灭一切，但蛇无法忘记。
它只是在期待虚无来临之时，可让它偿还所有罪过。
我回过头，当光芒散去，符华还在尽头等我。
她走到我的身侧没有说话。
然后是老人与中年人，中年人我认识，谢尔盖，世界蛇组织的少将。老人头顶已经秃了，他比谢尔盖前一个身份，看来是世界蛇的首领。
老人没有做自我介绍，他向我微微低头：“世界蛇感谢天命危难之时的帮助。”
“如果阁下没有其他事情的话，我该回天命了。”
其实我来世界蛇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见蛇一面，之所以大费周章，是世界蛇想要见我。
老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在空旷的房间里：“世界蛇所追求的是向神夺回属于人类的自由，所以我们拼命的研制武器，希冀有一天能够弑杀神明。”
“然后失败了？”
老人回过头来看向我，他摇头：“连失败的资格都没有，当我们越接近神，我们愈发感觉自己是何等渺小。”
“你们打算？”
“我们愿意对天命谋求共存，献出我们的研究材料。”
“为了什么？”
碰--
他郑重地将拐杖敲向地面，看着我如此沉重地答道：“为了活下去。”
“是为了得到天命的援助？我想世界蛇应该正面临资源的枯竭，还有随着第二律者的苏醒，其他律者也会逐渐复苏，战火会再一次来临，世界蛇可能没有办法抵抗崩坏全面来袭。”
老人的身影仿佛佝偻了许多：“你说的没错，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也就不争那点面子，世界蛇愿意向天命俯首。”
“我会转告给主教大人，这件事需要天命做出严谨商讨。”
这次老人没有开口。
谢尔盖走上前来说道：“我们想听听阁下的意愿。”
我双手交叠放在膝上，安静地笑笑：“我只是天命无足轻重的修女，对于这些事我不会参与，也无权参与。”
“我们基辅人更加直言，阁下深爱着人类，不应说出这样的话。”
“那么基辅人想要自由吗？”
他一时间没有明白的我意思，谢尔盖迷茫地点点头：“我们从未放弃自由。”
“我已经忘了那是多久了，也许你们可以问问蛇，凡人向天主祈求自由的意志，如此上天就将自由给予人类，就像你们的文学作品中那样，若有神明回应尔等期盼，尔等也不会想要那般神明。”
我说的很笼统，不过我想他应该明白了。
上天给予了凡人自由，自然不会再干涉凡人的意志，如果上天再回应凡人的请求，那么凡人便不是自由的了。天父就那么高高在上，安静地凝视着过去与未来。
老人沉思一会儿这么回答：“我们的答案没有改变，为了活下去。”
我无奈地笑笑：“可天命不这么认为，主教大人也认为无论到达何种地步，都要维护人类最后的尊严。”
“他已经变得和他曾经厌恶的人，一样迂腐不堪了吗！”老人将拐杖敲击在地上怒道。
我既没有办法代表天命，也没有办法代表人类，只能婉拒道：“主教大人和你应该会有许多话可以畅谈，我得回天命了，请原谅我们的失礼。”
符华向我点头示意，随后走到我身后，推着轮椅与我一同离开。
我不能给予他任何答复，就像奥托不信任我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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